在江南梅雨绵绵的清晨,林家的老宅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送葬队伍刚离开村口,林家的二女儿林芳突然将灵堂里的白菊摔得粉碎,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不合身的素色旗袍,脖颈处隐约可见青紫淤痕,她对着前来吊唁的邻居嘶吼:"你们看看这个家的墙!"斑驳的砖缝间渗出暗红水渍,在积水的青石板路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法医在丈夫遗体上发现的异常始终让林梅心惊,丈夫林建国临终前用指甲反复抓挠的胸口,皮肤下残留着某种白色结晶物,更诡异的是,两具尸体都检测出同一种新型镇静剂成分,而这种药物三个月前才出现在黑市。"他们想掩盖什么?"林芳突然抓起案发现场的银质药瓶,碎片扎进她颤抖的掌心,"这个药是爸爸从精神病院带回来的,他总说阿蓉在吃错药。"

五年前的婚礼录像带在妹妹的电脑里循环播放,画面里新人的誓言突然中断,林芳用遥控器暂停在一个诡异的画面:新娘阿蓉的睫毛忽然剧烈颤动,像被无形的手指操控。"那天夜里爸爸就搬出去住了。"林芳调出手机定位,2019年6月12日,林建国在城郊废弃疗养院停留了整整一夜,疗养院院长提供的监控显示,当晚十点,林建国独自进入院长办公室,半小时后离开时,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法医在妻子尸体胃容物中发现的抗抑郁药与丈夫药瓶里的成分形成完美匹配。"他们互相喂下了致命剂量。"林芳突然轻笑,眼泪却滴在键盘上,"妈妈总说爸爸是植物人,连止痛药都要我亲自送,可上周三,她偷偷把止痛泵改进了丈夫的病房。"监控画面里,阿蓉在丈夫昏迷期间,曾用棉签蘸取某种液体涂抹在他口腔。
当记者找到那栋废弃疗养院时,铁门上的锈迹还未完全剥落,月光穿过残破的玻璃窗,在墙上投下十字形的阴影,林芳突然指着角落喃喃:"那里...有指甲抓痕。"顺着她颤抖的手指,众人看到三道深浅不一的抓痕,最深的那个位置残留着半枚带血的银戒——正是林建国失踪当夜留在院长办公室的物品。
此刻在殡仪馆,两具裹着白布的尸体依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林芳突然掀开白布一角,众人惊呼出声:丈夫林建国的右手食指缺失,而妻子阿蓉的左手小指却多了一道新鲜切口。"他们要用残缺的身体证明什么?"林芳将染血的戒指按在妹妹掌心,"爸爸总说妈妈是天使,可天使的翅膀上沾着恶魔的灰烬。"窗外传来夜枭啼叫,老宅的滴水声突然变得清脆,像某种未说完的密码。
(全文完)